最近,比尔盖茨与梅琳达的离婚一度引起人们的热议。
还记得杨澜曾问过比尔盖茨:您一生中最聪明的决定是创建了微软还是致力于慈善?
而比尔盖茨说:“都不是,我最聪明的决定是娶了妻子梅琳达。”
如今,恩爱27年的夫妻在等到最小孩子18岁时,突然宣布离婚,这让人们一度怀疑:世间还有真爱吗?
当我看到樊锦诗与彭金章时,我明白了,他们的婚姻才是真爱。老彭为了妻子,苦苦等了19年,结果,却是自己辞了工作来大漠与妻子团聚,这样的举动,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呢?
相识未名湖,相爱珞珈山,相守莫高窟。这是樊锦诗和老彭的一生爱情。
今天,就和大家一起阅读《我心归处是敦煌:樊锦诗自述》的第二部分:我不是好妻子,好母亲。
一:相识未名湖
樊锦诗和老彭是大学的同班同学。老彭是班里的生活委员,办事认真有责任心,给人的印象就是个热心诚恳,乐于助人的人。
两个人都不善言辞,尽管老彭对樊锦诗格外照顾,常常到图书馆为樊锦诗占位子,细心的他也会给她买手绢,给她带好吃的臭鸡蛋。但从来不说“我喜欢你”。
但有一天,老彭突然对樊锦诗说:“我想带你去我大哥家。”也就在那时,樊锦诗知道了老彭的心意。他们之间从没说过我爱你,你爱我之类的话,最多也就是到未名湖散散步。
毕业分别时,樊锦诗被分到了敦煌,老彭说:“我等你!”谁也没想到,这一等竟是十九年。
老彭被分到了武汉大学历史系。他在武汉大学从零开始建立了考古专业及第一批师资队伍。从年毕业到年秋天,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。从考古到艺术,两人无话不说,但是关于爱情、婚姻和未来。他们谁都不敢轻易触碰。
相隔万里,太多的现实问题还有未来的种种不确定?该如何面对?
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了美好的8天时间,老彭要走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鸣沙山上留了影。樊锦诗去送老彭时,老彭拉着她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句:“我等着你......
樊锦诗流泪了,虽然老彭表明了自己的心意,但樊锦诗心中却丝毫没有喜悦,这是她所期盼的,却是她无法承受的。因为未来她不知道会是什么?
二:不称职的母亲
年的1月15日,樊锦诗和老彭在武汉,老彭的宿舍里结婚了。在那十年动乱的岁月,他们的婚礼异常简单,结婚当晚,和老彭一个宿舍的同事搬出去,给他们当新房。婚后没多久,樊锦诗就又回到了敦煌,两人又开始了通信交流的漫长岁月。
文化大革命不久,樊锦诗的父亲含冤而死,母亲病倒,弟弟没有工作,身体本来就弱的樊锦诗怀着身孕在上海、武汉、敦煌奔走着,身心疲惫到了极点,孩子差一点没保住。此时的她,最渴望的就是回到武汉,回到老彭身边。可在当时,想调到一起也真是个遥远而天真的梦想。
樊锦诗本打算回武汉生产,因为在敦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,生了孩子也没有人照顾,按照当时的制度,产妇有56天的产假,而老彭只有三天的假。就在临分娩前的一个多月,令樊锦诗万万没想到的是,非但请假没被批准,还被派到农村参加劳动。
因为劳动强度过大,她必须立即住院,而当时她身边什么都没有,孩子出生了,等到老彭万里赶来的时候,孩子已经光着屁股几天了,这让老彭心疼不已。看到老彭,樊锦诗止不住痛哭起来。
产假很快过完了,要上班了,孩子怎么办?只能捆在襁褓里,直到六七个月了,孩子都学会挣扎了,还不知道该怎么办?
樊锦诗上班的时候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,只要回到宿舍远远能听到孩子的哭声,心里就会踏实一点,如果听不到孩子的哭声,心里就会担心不已。有一次下班回到家,发现孩子从床上滚了下来。没办法。只能把孩子送走,如果送到武汉,老彭一个人也照顾不了,最后只好请老彭的姐姐帮他们带孩子。
直到年,老彭的姐姐因为有自己的孙子,再也没办法替他们带孩子了,樊锦诗只好去把老二接回来,让她尴尬痛心的是,看到门口站得黑不溜秋一丝不挂的孩子,她竟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亲骨肉。
老彭既要承担繁重的工作,又要一个人带两个孩子,换成哪个男的,都会抱怨,甩脸子,可任劳任怨的老彭丝毫没有抱怨,只是想樊锦诗能尽快调回来。
樊锦诗犹豫了。想去武汉,又对敦煌产生了感情,想留在敦煌干点事,再加上当时组织上坚决不放人,还派人去老彭的学校,就这样,老彭说:“我们两个人,总有一个要调动,那就我走吧。”
樊锦诗感激地说:“老彭在我没提出时,就自己提出调到敦煌。如果他不提,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,也许我就去了武汉,因为我绝不会为这事放弃家庭,我没那么伟大。但是他没有,他知道我离不开敦煌,他做出了让步。没有他的成全,就没有后来的樊锦诗。”
直到年,一家人终于团聚了,两个孩子在兰州上学,老彭来到了敦煌。
三:相守敦煌
为了樊锦诗,老彭放弃了自己的工作,来到敦煌,改行做佛教考古。莫高窟北区石窟考古,是研究所成立40多年来,一直想搞清而没有搞清的问题,老彭来了以后主持了北区石窟多个洞窟的清理发掘工作。
北区洞窟的数量到底有多少?北区洞窟形制有什么特征?北区洞窟分属于什么时代?处于什么地位,这些都是有待解开的问题,为了弄清楚这些问题,老彭从年开始,带队主持北区洞窟的考古,这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。
老彭就像一个农民工一样,7年来对北区进行了6次考古发掘,最终确定了北区崖面,现存洞窟总数为个,其中个为新编号的洞窟,连同南区的个洞窟,莫高窟现存洞窟总数为个。
老彭他们除了发现重要遗迹外,还出土了许多重要的文物。那段时间50多岁的他的确非常辛苦。
老彭这一生很不容易,小时候家境贫困是兄嫂带大的,娶妻生子两地分居,家也不像个家,自己开创的考古专业为了樊锦诗而又中途放弃,还没等到享受天伦之乐,晚年又得了重病。8年的秋天,老彭在兰州检查确诊为直肠癌。
樊锦诗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彭,因为工作忙,很少为老彭做饭,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老彭在照顾樊锦诗。老彭生病后,樊锦诗就不让老彭做饭,而是去食堂打饭,晚上就熬点稀饭。
老彭第二次生病是在年,病来得突然。医院一看傻眼了,院长说患的是胰腺癌。胰腺癌一旦发现就是晚期,在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。
这个病很折磨人,尽管老彭很坚强,但樊锦诗能感受到他遭受的痛苦和折磨。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各种办法,好好护理他,不让他遭更大的罪。
到了7月29日,老彭走了,樊锦诗一人住在敦煌的家里。她说:我一直觉得老彭还在,他没走。有一次,别人跟我打电话,问你现在跟谁过啊,我说我跟老彭,对方一下子不说话了。我把老彭最喜欢的一张相片放大,放在我的身边。年除夕那晚我说:老彭,晚上咱俩一起看春晚。
是的,老彭没走,他一直住在樊锦诗的心中。
真爱,没有海誓山盟,只有简单的三个字“我等你”,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动听的情话,还有什么比这更坚实的爱情。正因为我懂你,我才不会让你为难,正因为我懂你,我才不会让你遗憾,正因为我懂你,我才会为你抛弃一切。
正是因为老彭的懂得,才成就了樊锦诗的坚守,正是有了老彭的懂得,才会有了樊锦诗今天的成就。
明天我们继续阅读《我心归处是敦煌:樊锦诗自述》的第三部分:五十八年的坚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