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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plumtree果壳病人收录于话题#保卫菊花14个

我是万万没想到,身强力壮吃嘛嘛香的我,居然也有躺在病床上粒米未进、寸步难行的一天。

腰背深处隐隐作痛

本人大龄博士生,坐标美国东南部某中心城市。提前说明,虽然美国医疗以天价著称,但我们学校的健康保险比较给力,所以后面提到的各种事情应该不会带来破产之虞,请大家放心阅读。

这事情在一开始,其实来得没有那么猛烈。

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五,我正在逛超市。在推购物车的时候,我忽然发现腰背深处有一点隐隐的疼痛,只在特定的角度才会出现。睡姿一贯比较奔放的我完全没有在意,以为可能是做梦的时候不小心扭了秧歌。

然而短短两天之内,背疼逐渐变得越来越难以忽略,它从一个点发展成为了后腰附近的一片,让我弯腰和起床都有些困难。更要命的是,除了背痛之外,腹部还变得越来越胀。我整个人像老年人一般僵硬,行动不便。

这时我才想起,自己已经接近3天没有……拉便便了。

这对我来说有一点异常,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为排便烦恼过,怎么就便秘了呢?我打算先去药房买点儿药试试看,决定“双管齐下”——镁乳(MilkofMagnesia)从上灌到下,再从下到上来一份塞剂类泻药。

15分钟过去了,便意来袭,但我却什么都拉不出来。好几个小时过去了,肚内一阵翻腾,菊花依旧是毫无动静。

但背痛和肚胀却越来越严重了,几乎到了动弹不得的地步。周日晚上,我虚弱得根本站不直,赶紧叫室友把我送去了最近的急诊。

挣扎着挪进注册处就已经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,弯下腰从包里取身份证件更是疼得我大叫起来。护士连忙问我是否需要轮椅,我点头如鸡啄米。在等待区里,每一根疼痛的神经都仿佛在嘶吼,把每一秒都拉得如此漫长。护士打开门叫到我名字的那一刻,简直有如天堂之门向我开启。

但此刻的我完全不知道,接下来等待自己的,将是几十个小时的地狱。

我的升结肠里堆满了便便

护士给我测量了血压体温等,询问完病史后,就把我送去了一间急诊看护病房。

在病房里,我被连上了血压、心率、血氧检测仪,被抽了四管血,还被插了一个静脉留置针。当时的我甚至虚弱得实在穿不上病号服,只剩躺下的力气了。

经过依旧有些漫长的等待之后,助理医师走了进来,我又把情况向她复述了一遍。她按压了我的腹部和腰部,我当然是疼得大叫。她说我白细胞有点偏高,怀疑是阑尾炎,然后我上了一针镇痛剂,并把我推出去做CT和超声。

CT和超声做得很快,结果出来得也很快。正当我躺在灯光惨白的急诊病房里,怀疑着今晚该不会要挨上一刀的时候,医生们走了进来——脸上带着一分不解,半分尴尬,还有一点点同情。

“好消息是,不是阑尾炎,”他们说,“也看了你的肾、肝、膀胱和胆囊,都一切正常。”

“那我背疼到不行……”

“我们发现你右边的升结肠里堆了很多……便便,可能是被撑到了。”医生给我看了CT照,还向我解释了升结肠的位置,而那附近的区域我用手指一摁就疼到不行。

红箭头所示为升结肠(结肠的一部分,沿腹腔右外侧区上行)丨《奈特人体解剖图谱》

“总之,我们先把你移送到观察病房去,看看今晚能不能用别的方法解决问题。”

“好的。疼疼疼……”

接着我被推进了观察病房。经历了这一番折腾,已经是夜里12点了。护士给我从下面用上了灌肠剂,并嘱咐我一定要忍住,让灌肠剂充分发挥作用。病房床上还特意给我垫上了尿垫,免得我在通便期间有什么“不测”。

但我“忍”了好几个小时,在背疼的折磨下时睡时醒,依旧无事发生。护士大为不解,只好等白天值班医生来。

在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的持久战里,我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手机满电,还顺手抄了一个平板阅读器。漫长的一夜过去,病房外面开始响起对话声甚至说笑声,还有护士来问我要不要吃早餐,我有气无力地摇头,指了指连在静脉留置针上的一袋营养液。

从周日早上背疼难忍、便秘加重以来,我已经超过24小时粒米未进,也毫无食欲,仅仅靠着对“释放一刻”的幻想而苦苦坚持。我想象那神奇的药物冲去自己体内的“沉疴”,然后便是一阵似山洪爆发或者似开闸放水的畅快,仿佛卸去大石、砸去锁链,让我得以身轻如燕地跑跳攀爬……

开闸放水的痛快丨Giphy

事实是,一个晚上都毫无动静的我,根本没有任何和释放有关的快感,甚至可以说痛苦更上一层楼了。

“神药”驾到,但我丝毫没有解脱的感觉

白天到了,值班医生终于来了,是一个温柔的黑人姐姐。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,连连安慰我“便秘很正常,便秘成这样也没啥”、“一辈子总得有那么点倒霉日子吧”,她甚至笑着提到她曾经也有过一次严重便秘,肚子和背疼到在地上打滚。

我听了之后宽慰了几分。她用手指检查了我的直肠,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,灌肠确实没起到作用。她告诉我,接下来要使用更强的武器了——聚乙二醇(PEG-)。

医生跟我解释,这是一种“渗透型”的泻药,可以通过强力吸水的大分子成分,将水保留在肠道内,使得粪便变软从而容易排出。它通常是给肠镜患者准备的,用于肠镜检查之前清空肠道,所到之处片甲不留,可用于对付普通泻药奈何不了的棘手情况。

我心想“神药”驾到,可能自己离解放也不远了。但谁曾想护士给我端来的,是一整个塑料桶、多达一升的液体!这种液体比水黏稠一些,凉凉的,还是柠檬口味的,尝一口居然觉得味道不错。

然而,要喝下一整桶就是另外一码事了。护士告诉我,一个小时喝一杯,喝完为止。我看了一眼时间,此刻正值中午1点左右,一升液体满打满算也得有个七八杯,今天晚上真的能出院吗?

话不多说,赶紧仰头干了这杯。

在喝它的间隙,我继续在病床上,腰背僵得躺也不是坐也不是,昏昏沉沉地等着时间流逝。手机电量自然是经不起消耗的,还得剩一点等朋友明天来接。医院的WiFi也非常不给力,平板只能是砖头一块。存得不多的电子书里,赫然有一本《食物探险者》,啥都吃不了的我气得直翻白眼,但我还是翻开来读了……

《食物探险者》(作者丹尼尔斯通是19世纪晚期的食品探险家,他周游全球,将鳄梨、芒果、无核葡萄以及数千种作物引入美国)丨left-bank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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